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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六章 如期而至的逼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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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,臭小子,你反了你!”郭启勋向前一步要对郭治动手。咳咳死郭启勋已经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“郭治说地有理,但愿你一举成功。那些死去的人,就让我们为他们背着这罪孽和业障吧,这无关我们的孩子。”梁氏看着郭治,与他信心和希望。

    郭治握住她的手:“是的,我们来为这些性命赎罪,无关我们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去往京城的驿道上,一辆不起眼的民用马车在奔驰着,速度不是很起眼,但是前前后后十几辆马车都是在给这辆马车做掩护的,有的开道,有的断后。

    郭治返京,谁也不知,他是带着妻儿返京的,这违背了郭启勋当初的命令。郭启勋曾经给郭治的旨意是:没事不得回京,除非朕允许,回京带的军队不可超过一千。

    郭治不可能按照郭启勋所说来做,如果郭治事事听从郭启勋,那么这辈子都别想返京,所以就秘密回京。

    而在京城接应郭治的,就是郭启桐,郭治的五叔,也就是郭启勋的五弟。郭启桐对这个侄子觉得是最有可造型了,最初的原因还是因为郭启桐进京的时候无人知晓无人待见,却只有郭治尊重郭启桐。这些相互看重,不仅是因为看重对方的能力,也是因为感激对方的识人之恩。

    郭启桐将他的官场每个圈子都调动起来了,包括他最重要的吏部和兵部,吏部是六部之手,只要吏部都对郭治持赞同的票子,那么郭治的成功就有了一半了。

    还有兵部,靠的是他们的兵力。兵部已经悄然将御林军统领换人了,郭启勋以前很注重御林军统领,但是安定下来后就没有多过问,也不知今日的御林军统领已经不是他信任的人了。那个统领命运也难说了。

    郭启勋和贾云岫在广平宫,这天,很晚了,贾云岫也不舍得走,不是不舍得郭启勋,而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这几日在皇宫里都看到了奇怪的眼神,在这个角落,那个树木后,湖泊旁,栏杆前,都会有未曾见到过的眼神,似狐疑,似防备。

    总之说不出的感觉,让她觉得这几天都很危险,留在了广平宫。郭启勋以为贾云岫是舍不得离开自己,于是就老夫老妻地问道:“云岫还是不想离开,赖在这里,那就在这休息吧。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郭启勋看着贾云岫身边打着瞌睡的小郭涛就不开心了。且不说广平宫里是不允许皇子皇孙留宿的,就郭涛而言,他可不是郭启勋喜欢的人啊,完全是看在贾云岫的面子上,郭启勋才让郭涛在广平宫里玩耍。

    贾云岫并不管郭启勋的想法,现在安全最重要,她要保证郭启勋无事,也要保护郭涛无恙。那要怎么保护呢?就是将他们都放在自己身边。

    “郭涛醒醒,醒醒,别睡。”贾云岫让他醒来,捏着他鼻子。

    郭启勋就将脸一扭:“云岫就让孙子睡吧,他现在正是要睡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不能让他睡!”贾云岫不知自己这话怎么会那么大声。

    郭启勋也奇怪:云岫今天不开心了?

    云岫入宫后就没几天开心过!

    贾云岫想着这个皇宫,哪里都不是躲藏的地方,不如就在这个广平宫与来者面对面地谈条件。

    小郭涛睡了又被贾云岫给叫醒了,来回几次,小郭涛不开心了,闹着要走。

    忽闻外面擂鼓声轰鸣,尔后火光四起。小郭涛特别激动兴奋,跑着去窗棂处看热闹。

    贾云岫和郭启勋已经听到有厮杀和刀剑声音了,他们知道了:是有人造反了。

    “是谁在外面?要逼宫吗?”郭启勋喊着:“信不信朕剐了你!”

    没有谁回答郭启勋,只有小郭涛闹着要出去,他现在眼里,外面是上元节一样热闹。

    外面有太监和宫女进来,将门窗都关地死死的:“皇上,大事不好,不知谁攻入了朝阳门,攻入皇城了!”

    “这,这是怎么回事?”郭启勋喊道:“到底是谁?为何没有一点征兆?”

    废话,要是有征兆还能有这出逼宫的戏码吗?

    随着郭启勋的“到底是谁”,门被破了,一声令他害怕的熟悉的雷鸣声想起:“是我!”

    “郭治?”郭启勋站起来,不可思议地指着他说道:“朕让你镇守边关,你怎么到京城来了?”

    “郭启勋,你想让我在边关等死吗?我可没那么傻!再不回京,我都不知我将来会葬身何处!”郭治手持寒光闪闪的剑,剑尖上滴着血,是捅了人来的。

    小郭涛看见郭治来了,就立刻开心地喊道:“爹爹!”笑地嘻嘻的。

    可是贾云岫拉着小郭涛,不让他去靠近郭治。

    郭治与母亲贾云岫是久未见面,此刻有许多话要说:“母后,儿臣来不及解释,先让郭涛到我这里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,母后现在想让郭涛留在母后这里,母后老了,没几日了,让孙子在旁边说说笑笑,没错吧?”贾云岫嘴里是有些生气的,但是又不能让郭治收回他今日的举动。

    如果郭治放弃,那么就立马会被以“弑君弑父未遂”的罪名给处死,所以贾云岫不能让郭治收回这次行动。

    那么看郭启勋怎么说吧,他死死地看着郭治:“郭治,你好重的心思啊,这是在朝廷里勾结了多少人才能在朕的眼皮下偷摸进来?”

    郭治对郭启勋不屑道:“就在你与你的妖妃穆芦恩爱的时候,我早就联络了很多人。郭启勋,今日我想要做什么,你应该很清楚吧?为了避免更多杀戮,你还是自主退位吧,郭启勋!”

    都直呼了几次了,这让郭启勋恼火地挂在眼睛里,指着郭治道:“你,你居然敢直呼朕的名字?朕是天子,是你的父皇!”

    “可你有没有将我当儿子?你处处提防我,你想要至我于死地,可是你怎么不早动手?你犹豫不决,那么就休怪我先发制人了!郭启勋,马上退位!”郭治命令着,剑指郭启勋,不容否定。

    郭启勋对这突如其来的逼宫毫无准备,那这应变能力就没有了,只是,郭启勋的性子注定了他不会轻易屈服,尤其是他不想被自己的儿子给逼下了皇位。

    “郭治,你有种,不愧是朕的儿子,那你就把朕杀了……”

    贾云岫将郭启勋的话打断:“有话好好说,郭治,你一定要将你们父子关系闹得这般僵硬吗?”

    贾云岫心里有一计,就是让郭启勋继续坐在皇位上,但是这大权都给郭治,那样的话郭启勋也不会太丢人,他一生高傲的头也不必低下来。

    “好好说?怎么好好说?你看你生的好儿子,用剑直指着我,这是要弑君弑父啊!”郭启勋向苍天叫屈了。

    郭治想呸他:“郭启勋,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骂我?说我不是好儿子吗?那你看郭柠哥哥,平定北边沙漠三年,被穆芦姐妹害死,你不知道也不去查;郭佑哥哥,镇守北边沙漠三年,被穆芦姐妹害死,你不去查也不想查;可惜郭柠郭佑哥哥,为你的开国大业献出了生命,却是被你那个妖妃给害死了。这就是做你的好儿子的下场!”

    郭启勋迷茫了,回头看了看贾云岫,唇边打颤地问道:“郭治都知道这些事?”

    “你不要问我母后!”郭治将剑收了收:“我早就知道了,郭柠哥哥离世的时候,我母后哭地伤心欲绝,她说是穆芦在作怪;郭佑哥哥离世的时候,母后痛彻心扉,说是穆芦在做鬼。我都听到了,都记在心里了,我要为郭柠郭佑哥哥报仇!那就要杀了穆芦,不过现在穆芦已经得到报应了,连带着穆芦的妹妹和儿子郭辰郭觅,他们都该死!那我就还有一个没有报仇的就是你,郭启勋!”

    不对,郭启勋感觉哪里不对了,既然郭治早就知道这些事,那么是多久的事了?郭启勋回想道:“郭治你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事情了?”那这积怨不知多少年了,难怪会将他逼着来弑君弑父。

    郭启勋想着,郭治嘴角一丝笑都没,都是积存的恨,那一直存在他眼里心里对郭启勋的恨意都爆发出来,如根根弓箭直对准郭启勋:“是的,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,穆芦害死了郭柠郭佑哥哥,想让她的儿子郭辰继承皇位,还想取代母后的位置!”

    “那么你小时候,选太子的那天?”郭启勋默默地回忆起了那次奇怪的选太子,至今让人津津乐道的皇家趣事。

    “郭启勋你现在明白了吧?从那时候开始,不对,从那时后之前,我就在装,告诉你,我的才能远在所有皇子之上,但是我不敢有丁点表现出来。因为母后担心我会像郭柠郭佑哥哥那样被人陷害致死,却不被人知晓。母后说我必须韬光养晦,我就忍辱负重,直到后来我到了束冠之年才开始结交各路官员,为的就是报仇!”郭治终于可以在今日将他忍了多年的仇恨全部说出,但是这全部说出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。

    郭启勋不可思议道:“你很小的时候就想过要杀我?”

    “是的,除了那些贱人之外,你,郭启勋,也要为郭柠郭佑哥哥殉葬!还有郭贤姐姐,那时候你听信谣言对母后用鹤顶红,是郭贤姐姐替代母后喝下了鹤顶红。现在你觉得怎么样?郭启勋?”郭治耻笑着了,这次是耻笑的。

    郭启勋摸着胸口,这气堵着啊出不来,痛啊:“郭贤,你为什么要说到郭贤啊?是朕用鹤顶红,这孩子为什么那么傻要喝下鹤顶红啊?只要她说一句,朕就会放了你母后啊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不知道父皇是这么宠爱郭贤姐姐的。那就告诉父皇吧,是我把郭柠郭佑哥哥的死亡真相告诉了郭贤姐姐,郭贤姐姐对父皇是恨之入骨,虽然她没有对我说,可是我现在回想,那时候郭贤姐姐是故意喝下鹤顶红,她知道你宠她疼她,那么她就要杀了你疼爱的人来让你后悔一生!”郭治吞了一口水,继续说着郭启勋的罪孽:“郭贤姐姐就是你最宠爱的公主,你对郭贤姐姐的宠爱超过了所有的儿子对吧?郭启勋?”

    郭治还在耻笑着郭启勋的悲催,自造的悲催。

    郭启勋哭着捶打着自己的胸膛:“不是这样的,郭贤不会那么做,她是朕贴心的女儿啊。”

    郭治眼神凶狠道:“是啊,郭贤姐姐最知道你最宠爱她,于是就用鹤顶红杀了她自己,因为她恨你,要让你痛苦,所以杀了你最宠的人,就是她自己!现在你明白了吧?郭启勋,郭贤姐姐到死都是恨你!”

    “不!”郭启勋要疯了。

    贾云岫也在哭:“郭治你别说了,郭贤是母后唯一的女儿啊,是你的亲姐姐,你别再说她了。母后受不了这打击!”

    “我不说就无法让郭启勋清醒,我要让他为自己的行径后悔,那时候,如果郭贤姐姐不死,郭启勋也不会原谅母后,母后你要相信我所说。郭启勋是个无情无义的人!”郭治劝着哭泣的贾云岫。

    贾云岫摇头:“那又如何啊?他是你的父亲,他已经悔过了啊,让那些作恶者都得到了报应。你还要他怎么样呢?”贾云岫不想看到丈夫和儿子刀剑相向。

    郭治说完了集聚在胸口的话,终于舒坦了,那么今日该说的事该做的事也就说吧:“既然我要报仇,那就必须让你退位,郭启勋,去写退位诏书!”郭治命令着。

    这退位诏书是一定要写的,否则郭治将来的皇位就胜之不武,难让民众信服,纵使他现在的声望再好,也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。

    “朕不会将皇位传给你!郭治,朕已经把你恨的那些人都处罚了,你还要来逼宫,你是怎么做儿子的?你扪心……”郭启勋想要对郭治进行父慈子孝的教育。

    拉到吧,你以前干什么去了?现在郭治听得进你所说的吗?

    果然郭治就断了郭启勋的话:“你的皇位是郭柠郭佑哥哥帮你打下的,现在我要为郭柠郭佑哥哥争得这皇位,郭启勋,你不可传给任何人,只有传给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