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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章 好刀用在钢口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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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到一楼吧台结了账,又等了会,谢乾笑咪z的下楼来,我便起身离去,他随后,便说,结账了。我说,放心走,不会扣下你的。他说,我是问多少钱。我说,多少不要紧,关键是你谢会计要开心。他应该知道规矩,吧台只结钟点账,一个点50元。特殊服务费是客人和小姐面议。也许他想知道我的特殊服务费。谢乾说:哎,洗了按了又不多涨肉,为什么有人就成瘾了。不值得。我说,什么是值得,什么是值不得。我见走到没人处,便停了说,一个小意思。同时塞给他那包钱。他没有推辞,而说,马总还这么出手,不好意思。我说,你收好,别让人看见了。他一面和我搭讪,一面悄然的塞到内荷包里去。还说,交接基本完了,邹会计还不错,你马总会用人。不过,你的公司要发展,还得靠台商支撑,还得做个技术处理。我嗯嗯的,傲视一切。他继续说,可以把资产扩张,成倍扩都行。我泰然处之,说,还可扩张,扩了又有多用。他眉飞色舞说,这你就是外行不明白了。扩张了对外说明你公司的规模大实力强,再现实讲,就是可到银行抵押贷款。我说,嗨,我怕什么,政府要扶持的。他说,扶了屁。卖给你就是甩包袱。全市不到两个亿的财政收入,还扶得起。只是要安置老宏达的人和兑股金不得几千万拿出,听说得上十年的计划。过去吃农业的饭,现在不行了,三农问题闻名全国,县里还派了千人百日工作队驻村入户。我要的就是他滔滔不绝的表演。企业没有流动资金就等于象人没有血液。没有血液那还是活人吗。他停了下解释:我不是那意思。凭你马总的能耐一定能鹏程万里,大展宏图的。我说,还不仰仗象你们这帮弟兄的鼎力相助。也许这话让他得到心理满足。他说,我能帮上什么?我说,一颗小小的锣丝钉能发挥大作用呢。也许小小锣丝钉贬意了他。而他妄自尊大说,我刚说的没错。马总,你就按我的办法去做。尝到甜头了,你还会接我来洗脚的。我问,你是不是在哪这么做过扩张。他说,马总,这您就甭刨根问底了。搞我们这行的是在走钢丝绳哪,弄不好要负法律责任的。龙王集团破产就把会计审计师都抓了好几个。我不必再插他的话了,便表示:那你给我做做试试看。他满怀高兴说,这就对了。似乎有人接受了他的观点是一种快感。到了路口他停下提示,我说,弟妹不会怨我吧。他惬意笑说,哪能,感谢都来不赢。为马总效劳也是一种享受。暗淡的灯光里,他笑得有点狰狞,象地府的场景人物,也许我也是这样。我给他招了的,付了费,很快消失在夜幕里。

    街上的行人稀少了,没了公汽,也没有忙碌的大卡车,只有呼啸的冷风里小乌龟似的的士亮着红牌在穿梭,偶儿会在行人前减速缓驶。我庆幸自己,办公司一路绿灯的,甚至有某种预感,一定会象谢乾说的,大展宏图的。我的脑子在不停的转,想着下一步如何把生产启动,把过去红炉的销售网络对接起来,还要开辟新的高新技术产品。我拿出手机,打了邹传志家的座机,好一会他才接。我说:睡了吧,邹会计。他歉意说,对不起,马总,不知是您的电话,是准备睡去的。我居高临下说,你暂时不要睡了,给我送两千块钱来,我在华容路的交通岗等你。邹会计连连说,好,好的。我说,不会有难处吧。他说,没有没有。哪里没有呢,他放下电话就找老婆商量,说,马总,这时要钱有急用,交接又没有分文。她没加思索,问:多少?邹传志晦涩说,两千。她慢条斯理说,你们老板病了,这时让你上哪去凑两千块钱,天呵!邹传志据理力争:人家马总相信我,让我给他内当家,还是铁皮会计推荐的。你不能看着我丢了这份美差啰。一定是他要考验我的能耐。应该说邹传志很精,了解我知道交接时没有分文,哪去弄两千块钱。她怨言:美差,半夜了让你凑两千块钱,就是印票子的人也休息了吧。他搞了一生的会计,当企业大家,可小家庭的经济竟是老婆管着。他手上平常顶多只有200的零花钱。她见他苦求,便掏空了荷包,又去抽屉找,邹传志也凑出自己的一二百块钱,说能不能快点,人家马总在华容路的交通岗亭等着的,她百无聊赖的,说,你马总一定不是什么好事,是嫖娼抓住了要罚款。算了,我不能纵容这样的事。邹传志如坐针毡,还是苦口婆心说,不会的。嫖娼罚款起码是五千。他决不是这种人,一定是有急用。公司要在元旦前挂牌,千头万绪的事要他去办。她说,你个猪脑髓,人家拐你到上海买了,你还感激人家送你到了国际大都市,帮人点票子呗。邹传志恳切说,不会的。你相信我的判定。她义无反顾的上床去,他坐立不安在茶几前抽闷烟,把电话抓起又放下,放下又拿起,坐下又站起兜圈,兜圈还坐下,还不停地嘘着粗气。她也确实没办法,家里从没有那么多现钱过,但见老公急得热锅上的蚂蚁,又于心不忍,还是起床来,说,我就相信你这一回。邹传志喜出望外。她一个个地清了钱儿,才捌佰。便说,唉,怎么数也不够。他说,还有我的两佰。她无可奈何说,去找你亲朋借借。邹传志苦丧起脸,说,我怎么开口好找人家借钱。钱的事是很尴尬的,他历来对自己很苛刻,从不违反财经制度。她也是知道他这臭不臭硬不硬的脾气,宽慰说,你先把这钱送云,让他想想别的办法。一个老总手里两千块都没有。邹传志焦虑说,不行的。老板第一回让我办事,我都做不成,那么办?她戗住说,做不成倒好,跟着那种人,不把你也栽了。她说是这样说,还是去拿起电话慥慥的找她的弟弟妹妹借。电话里弟妹都一个口气:这晚了,我偷也偷不来呀。她碰了壁反气上了,非赌这气要借到,要找她姐姐。正动身电话响了,是她的弟媳打来的,亲和说,二姐,刚才听灿灿说了,他手里的确没钱。你们这时要钱是有么急事。她耐着性子说,不是我们么事,都好好的。刚才给灿灿说了的,是你姐夫公司有点急事。弟媳说,不是出么伤事故哪?这么急的。她说,我也不太清楚。你问我,我问谁去。因为他到康吉上班作为喜讯都通报给了亲友的。弟媳说,好,我和灿灿马上送到。她欣喜说,不,你姐夫来拿。她放了电话,微笑的说,借到了,你放心大胆拿出,也顺路。邹传志责怪说,看你,他说送来该多好。还要我上门去。她横了眼说,你反正去华容路的,又不走冤枉,又是我错了!去了,他们决不会割你舌头,剁下你腿的。

    邹传志进了舅弟家,目光不敢正视,象犯了弥天大罪的。舅弟媳让坐,他也不坐。问他厂里出了什么事。他硬撅说,还没正式生产,能出么事。他舅弟一旁责难:当老总的有几个不花心,一定是给公安逮住了。哼,有本事的老板怎么会去上公共厕所,都入豪华私厕,簉室去。她瞪了他一眼,终于拿出一千块钱来。邹传志接过,当场数了,说,没错。她俏皮说,姐夫怕钱缺了个角吧。他铿锵说,这是手续。她说,手续。你要老板打个条子你。他说,我带好了票据。哦,还给你们打个条子。他舅弟闷声说,我们还要么条子,繁文缛节的。她娇声说,打也行,姐夫都带好的。邹传志认真写了借条,检查后递给她。她叮嘱:注意安全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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