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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炎生勾起唇角，心里也释怀了，“好。”
如果之前都有像今天这样，两人留出时间在一块相处，他们的关系最后也不会变到那么僵吧。
不过，如果不是因为下午在相处过程中，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，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说声对不起。
两人间的氛围安静了一会儿，季炎生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公寓，主动扯开了话题：“你现在是住在朋友这边？”
“嗯。这边很热闹，我很喜欢。”
“看你今天去公司了，最近是要开工了么？”
“嗯，大概就这两天吧。”
简单自然的一问一答后，季炎生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：“你和那个男人怎么离婚了？是因为你流产么？”
这句话似是触碰到了程郁央心中的禁忌，她心里的苦涩逐渐蔓延，克制着翻滚的异样情绪，呢喃道：“可能只是因为真的不合适吧。”
语气缥缈苍白，带着令人能够感受到的悲伤情绪。
季炎生看到她眼眶中闪烁着泪水，有些不忍地安慰了一句：“生命中，有人走了，才能会有新的人重新走进来不是么？”
而他希望能成为重新进入程郁央世界的人。
“那个男人也已经和别的女人结婚领证了，你也可以走出来。重新接纳对的人。”
“没那么容易。”
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狭长的睫毛上沾上了泪珠，只要轻轻合上眼皮，眼泪就会马上流下来，可她并不想合上眼睛，这样至少可以欺骗自己并没有哭。
季炎生微蹙起剑眉，倾过身子抬手抚去她挂在眼角的泪水，轻声说了一句：“你可以的。只要你想，你就可以。”
程郁央深深地呼吸一口气，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，她侧过头，映入眼帘的是季炎生那张放大的俊脸。
四目相对，车内的气氛莫名变得暧昧起来。
季炎生的目光无意间飘在了她轻咬着的红唇，不自觉咽了咽唾沫，眼神变得迷离，突然伸手支起她的下巴，凑上前就要吻住她的小嘴。
程郁央的脑海中闪过一张俊美清隽的脸庞，迅速反应过来，别过脸避开了他落下来的薄唇。
季炎生瞬间清醒，连忙坐回自己的位置，“咳咳，刚才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身旁的程郁央突然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，痛苦地发出闷哼声，“嘶~~不，不要再折磨我了……”
季炎生一下子慌了神，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，“郁央，你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？”
“头疼。药，我的药……”
程郁央脸色煞白，艰难地呼吸着，放在大腿上的手提包突然掉了下去。
“药在包里是么？”
在季炎生捡起手提包之际，于薇正好出来看看情况。
在看到程郁央又出现和前些天那样的症状时，她连忙走上前拽开车门，招呼着季炎生道：“先把她扶到屋里去，我去倒水给她吃药！”
“好！”
听到这句话，季炎生仿佛见到了救星，随即按照她说的那样，将程郁央抱下车往屋内的方向走去。
……
不久，程郁央的情绪稳定了下来，季炎生和于薇也终于是可以松了口气。
趁着她去泡澡的空档，季炎生在于薇那里询问了一下程郁央的状况后，便离开了公寓。
看着桌上摆放的药瓶，于薇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，思绪不自觉飘远。
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拯救程郁央这种状态，一直靠药物缓解头疼也不是办法，万一以后身体产生抗药性了，对头疼起不了作用呢？
“季炎生回去了？”
冲完澡的程郁央重新回到了客厅内，样子看上去已经恢复到了平时正常的状态。
于薇回过神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来这边坐，“嗯。他刚才说什么，要是你身体不舒服的话，明晚可以不用跟他一起去参加宴会。”
程郁央去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，一手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，“我已经没事了，明晚还是可以过去的。待会儿我给他回个短信吧。”
她可不想拖着这个人情。
“怎么样了？头还疼么？”
“不疼了。”
于薇轻叹一声，“过两天我工作室那边没什么事了，我就带你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程郁央扯出一抹令人放心的笑，“不用啦，我可以自己去。”
于薇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，“你别去想那些事情了，想吃什么想玩什么，或者想做什么，都可以告诉我，有我陪你呢。”
“知道啦，我先去睡觉了。”
话毕，程郁央捉开她的手，趁机挠了一下她的腰，随后嬉笑着跑回自己所住的客房。
一回到房间，程郁央的笑容微微凝滞在了脸上，后背靠着紧闭的房门，各种空落感以及没有缘由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，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今晚季炎生要吻下去的时候，她的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南逸驰的模样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拒绝了季炎生，然后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就涌上来。
她很清楚，这是失去了值得依靠和倾心爱过的人才有的感觉，特别是想到以后和那个人再无瓜葛，心里的痛苦牵动着神经导致整个人的情绪都不正常了。
待到不适感缓和了，程郁央这才迈开脚步走向床边，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到放在床上微微摊开的钱包。
而透明框的那一格放着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，是她和南逸驰度蜜月时，两人在海边拥吻的照片，那个时候南逸驰因为她和别人打排球，而且没戴戒指而吃醋。
对了！戒指！
程郁央猛然醒悟，摸了一下脖子没找到项链的踪迹，随后将手提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。
在凌乱的耳机线中，一枚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粉钻婚戒落入了她的视线。
***
次日上午。
刚谈完生意的南逸驰冷着一张脸回到了公司，陈亚紧随其后，身上抱着一堆文件。
“南总，今晚出席宴会的礼服已经送到清园了。”
“嗯。”
南总刚坐在办公椅上，另外一位助理拿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，“南总，一楼的前台说，有个包裹务必要您签收的。”